纪渊(5)
周只有周日去疗养院那边。” 李木岳不好意思地笑了下,说:“忘了,你们乐团这边应该挺忙的,而且你还带着学生。” 纪渊放下酒杯,语气平淡:“乐团这边一般也没什么事,学生也没几个,上课占不了太多时间。” 李木岳闻言,抬头,不解地看了他一眼。纪渊笑了下,说:“裴叔其实不太愿意看见我。” “怎么会?”李木岳一愣,“你不是说……” 他没再说下去。纪渊点了根烟,吸烟,吐烟,缓缓道:“你知道裴叔他儿子的事吧?” “听说过,”李木岳点点头,“现在还没找到人,对吧?” 纪渊“嗯”一声,吸烟,低头盯着桌上霓虹灯投射过来的一块暗红色的光斑,说:“辽远——就是裴叔的儿子,他和我年纪差不多,我们读的又是同一所中学,以前也总在一起练琴,裴叔一看见我就会想起辽远,他就会想要是辽远没有失踪,他们一家也不至于会出那样的事,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。想到这些他心里会难受。但疗养院里又没什么人能陪他说说话,所以一周去看他一次就刚刚好。” 李木岳耷拉着眼皮思索一阵,小心翼翼地接道:“你说,裴老师的儿子有没有可能已经……”见纪渊抬眼看过来,他讪笑,“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什么消息。” “只要还没有准信,就没有人愿意往那方面想,”纪渊眯着眼睛,又吸了口烟,说,“留一线希望给自己,也算是个心里安慰。” 李木岳想了想,觉得这话确实有道理。裴明德还不到六十岁,却是一副油尽灯枯之相,他就像个悬挂在断崖边缘,已经筋疲力尽的求救者,手中仅攥着一根纤弱的细线。裴辽远的下落是令他苦苦支撑这么些年的唯一牵挂。 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