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。
柳姝道:「是我不听话。」
「我并非暴戾。」
柳姝静静听着。
听淡典不疾不徐地同她谈心,将一片漆黑的心洗g净,变作是赤诚的,再度交予她。
柳姝记起上学时,有一男生同她在一起,他们谈心时,她也走神。
现下她已经忘记男生名字。
她会忘记淡典名字么?
淡典。
淡漠的淡,字典的典。
如此特殊的名字,如此特殊的人。
忘不掉,也无法忘。
柳姝知道,若不是为她,淡典会永久不变。
不变淡漠,不变薄情。
不会za,不变一切。
淡典道:「我亦有母亲,母亲亦被淡锋打Si。」
淡典道:「我父亲不养你,我养你。」
柳姝的心乱了,淡典愈说话,她的心愈乱。
五味皆杂陈于她心x,话闷在喉咙里,她要讲话,几度张口,讲不出一句话。
淡典道:「我中意你。」
淡典嗓音似乎沙哑了,道:「你别走。」
柳姝道:「我不走。」
此句话说出口之前,她未有骗人。
此句话说出口之后,她讲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谎话。
她还要再讲话,但灯火骤灭,吞没了柳姝所有的情意。
一刹那,如白昼的房骤然变作昼夜。
淡典抱着她,平静地道:「停电了。」
于漆黑之中,柳姝凌乱地恨。
她不知为何而恨,亦不知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