狩猎

我们再替你们重修一遍城墙?”

    见师杭面sE惨白,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他继续道:“军中没钱没饷,当官的更烂透了,元人焉能不灭。听说这师伯彦和固守金陵的福信还是亲家?真真‘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’,连Si法都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再说一遍?”师杭气急了,一把抓住他的手臂,恨声道:“你可真是大言不惭!”

    “我听闻金陵之战,尔等兵围集庆半月却久攻不下,损失惨重。若非孤立无援,我相信福大人非但能固守城池,还能教你们落荒而逃!其忠勇坚毅之举天地昭昭,上闻,赠福大人金紫光禄大夫、江浙行省左丞相、上柱国,追封卫国公,谥号忠肃。你又算什么东西?不过是一介莽夫,小人得志罢了!”

    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,份量极重,孟开平一下收敛了所有笑意。

    自见面起,他头一回正视面前这个弱nV子。

    方才,他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点——即便她不再有元廷所赐予的官宦之后的身份了,她却依旧是师家nV。

    师家,同福家一样,向来都是出名难啃、软y不吃的贱骨头。

    师杭憋着眼泪,分毫不让地与他对峙。不出她所料,听完她发自肺腑的一番直言,这男人跟被当场打了脸一样。他的手已经紧攥成拳,师杭丝毫不怀疑,只需一拳他便能要了自己的小命。

    可是很快,他又莫名平静下来了。

    孟开平转念一想,他何至于因这番话便动了杀心?杀她实在是件易事,若在此刻动手反落了下乘。她看不起他这种草莽出身的汉子才是寻常,她若看得起,他又何必费尽心思夺她?

    师杭骂他的这些话,自他十六岁带兵征战起,少说也听过不下百回了。然而如今,嘲讽羞辱过他的这些人大多都不